序章:我跪下的那天,哥哥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我永远记得顾承安看我的第一个眼神。
那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也不是商人看商品的眼神。
个经验丰富的驯兽师在打量一头刚刚被抓进笼子、毛色尚算漂亮但充满了恐惧和倔强的幼兽。
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静审视。那天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连衣裙,
闯进了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这里的每一寸地毯,
每一盏水晶灯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和我这个来自贫民窟的女孩格格不入。
我像一个误入神殿的乞丐,被周围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剥得体无完肤。但我顾不上了。
我找到了他,顾承安。那个传说中唯一能弄到“新生一号”的人。
他正坐在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中间,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神态慵懒像一头假寐的狮子。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也英俊得更有侵略性。
我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顾先生,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屈辱而抖得不成样子,“我求求您,救救我哥哥。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残忍笑意。顾承安没有立刻说话。
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像秒针的倒计时,
敲打着我早已不堪一击的神经。“你的哥哥?”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而悦耳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漠,“他得了什么病,需要我来救?
”“骨癌……晚期。”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医生说只有‘新生一号’能救他。
求求您卖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他笑了,
那笑容很迷人却不带一丝温度。他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我面前。
高级定制的皮鞋停在了我的视线里。他蹲下身和我平视。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酒气和高级古龙水的味道笼罩了我。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的手指很冷。“你有什么值得我出手?
”他审视着我的脸像在鉴赏一件瓷器,“钱?你没有。权?你更没有。
你只有一个还算干净的身体和一张勉强能看的脸。”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你知道‘新生一号’一个月要多少钱吗?”他轻声问,
像个循循善诱的魔鬼,“五十万。就算我发善心卖给你,你还得起吗?”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我所有的尊严和幻想。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可是……除了您再也没人能救他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他看着我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我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松开手,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他刚才碰过我下巴的手指。
然后他把那块手帕扔在了我面前的地上。“也不是没有办法。”他重新站起身,
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我最近正好缺一个听话的宠物。”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用你的十年青春来换。从今天起你属于我。你的身体,
你的时间,你的思想……你的一切都由我支配。直到我腻了为止。”“作为交换,
”他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每个月的一号我会让我的助理准时把药送到你哥哥的病房。
”“你愿意吗?”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看着他扔下的那块手帕,
像在看一张决定我命运的判决书。十年青春。多么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哥哥就会死。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我主人的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我……愿意。
”他笑了。那是我噩梦的开始。也是哥哥重生的开端。第一章:金丝雀的牢笼,
用哥哥的呼吸声筑成我没有名字了。在顾承安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物件。
有时他叫我“小东西”,有时他心情好会叫我“晚晚”。
这个叠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带丝毫的亲昵,只有一种逗弄宠物的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我住进了他位于半山腰的别墅。那是一座比“云顶”会所更奢华、更冷清的金色牢笼。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但我从不觉得那是风景,
那更像无数双窥探我屈辱生活的眼睛。我的生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每天早上有专业的营养师为我搭配餐食,确保我的身体能保持在最佳状态。
然后是健身教练、礼仪老师、舞蹈老师……他们像打磨一件商品一样从内到外地改造我。
他们教我如何走路,如何微笑,如何在高档餐厅里优雅地使用刀叉,
如何在各种社交场合说出得体又无趣的场面话。
我成了一个精致的、完美的、却没有灵魂的木偶。我所有洗得发白的旧衣服都被扔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塞满整个衣帽间的我连牌子都叫不上名字的奢侈品。
那些丝绸和蕾丝像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身体却给不了我一丝温暖。顾承安很少在这里过夜。
他有无数的房产和无数的“消遣”。他只是偶尔会像一个心血来潮的国王,
突然降临到他的这座行宫里检阅一下他的新“藏品”。他会让我为他跳一支刚刚学会的舞,
或者弹一首我根本不喜欢的钢琴曲。他从不碰我,至少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他没有。
他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玩味目光看着我。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将一朵生长于尘埃里的野蔷薇连根拔起,
修剪掉所有的尖刺再**一个华丽水晶花瓶里的过程。他享受的是掌控,是改造,
是毁灭一个人的意志。我所有的反抗在他看来都是徒劳的可笑的。
有一次我因为拒绝吃营养师搭配的食物而一整天没有进食。晚上他回来了。他没有发火,
只是平静地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不饿?”他问。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也好。”他笑了笑,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助理,通知医院那边,
林泽先生下个月的‘新生一号’停掉吧。”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林晚,”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全名,声音冰冷,
“你要记住,你哥哥的命是拴在你身上的。你每一次不听话都是在拿他的命开玩笑。
”他挂断电话,然后将一桌子的饭菜推到我面前。“现在,吃。”我看着他,
眼泪混合着屈辱和恐惧掉了下来。
我拿起筷子颤抖着手将那些冰冷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我吃得很快很急,
像一只饿了很久的动物。吃到最后我忍不住趴在桌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而他就坐在对面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的狼狈。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反抗过。
我成了一只最温顺、最听话的金丝雀。每个月的一号成了我唯一的也是最痛苦的盼头。
那天张助理会准时将一个银色的带着冷藏功能的手提箱送到别墅门口。我接过箱子打开,
里面是四支装着天蓝色液体的针剂。“新生一号”。那就是哥哥一个月的生命。
我会带着这个箱子回到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贫民窟。
那段路是我每个月最幸福也最煎熬的旅程。我脱下那些华丽的衣服换上最朴素的旧衣。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暂时回到了人间。
但每一次当我推开那扇熟悉的破旧家门时,我都会被哥哥的眼神刺得遍体鳞伤。
第二章:第一瓶药,和我碎掉的尊严哥哥的病房是医院里最便宜的六人间。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消毒水、药水和各种身体腐败的气味。
我第一次带着“新生一号”回去的时候,哥哥正躺在床上因为剧烈的骨痛而蜷缩成一团。
他的脸因为疼痛和化疗的副作用而蜡黄浮肿,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英俊。
看到我他挣扎着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晚晚你来了。”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我走过去将那个银色的手提箱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打开。“哥,”我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当看到那四支天蓝色的针剂时,哥哥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道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新生一号’?”他颤抖着手想要去触摸又不敢。“嗯。”我点点头,
“我找到了一个慈善基金会的资助,他们愿意承担你全部的药费。
”这是我和顾承安早就商量好的说辞。一个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破绽的谎言。“慈善基金会?
”哥哥愣住了,“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因为你是个好人啊。
”我笑着给他理了理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老天爷舍不得让你这么早就走。
”哥哥的眼眶红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那是希望的劫后余生的泪水。他说:“晚晚我们……我们有救了。哥……哥能活下去了。
”我看着他笑着,用力地点头。我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成了两半。
一半为他重燃的生命之火而感到欣慰。一半为我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交易而感到无尽的羞耻。
医生很快就来了。当他确认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新生一号”时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第一针很快就注射了下去。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不过半个小时哥哥就感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他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那天晚上他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我守在他的床边一夜未眠。
我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我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觉得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他能活下去,别说是尊严,
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天真。我以为只要我守口如瓶,
只要哥哥能好起来,我们就能回到过去。我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一个月后我第二次带着药回到医院。哥哥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他可以下床自己慢慢地走路了。他看到我很高兴。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我手腕上那只我忘记摘下的价值不菲的手表时僵住了。
“晚晚你这表……”他皱起了眉头。我的心“咯噔”一下。“哦……这个啊,
”我慌忙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表,“是……是那个基金会的负责人送的。
她说看我照顾你辛苦,奖励我的。”这个谎言明显比上一个要拙劣许多。哥哥没有再追问。
但他眼神里的那丝怀疑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了我的心上。
从那天起他开始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打量我。他会问我为什么总是不回家住。
我说基金会给我安排了宿舍,方便照顾他。他会问我为什么我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我说宿舍管理严格,不让用私人电话。他会问我我身上的衣服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贵。
我说好心的护士长送我的旧衣服。我编造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像一个蹩脚的演员,
在亲情和现实的舞台上艰难地维持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平衡。我以为我能瞒天过海。
直到有一天我从顾承安的别墅回来,因为走得太急忘了换下那身昂贵的连衣裙。
当我推开病房的门时正撞上哥哥和几个病友在聊天。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的身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好奇,还有……一丝了然的肮脏揣测。而哥哥,我的哥哥。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了怀疑,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失望和鄙夷。那一刻我知道。
我的尊严随着第一瓶药的到来早已碎得一干二净。而现在轮到我的世界开始崩塌了。
第三章:他眼中的鄙夷,是我续命的代价从那天起哥哥不再对我笑了。
他和我说话的语气变得生硬而冷漠。即便是每个月我把“新生一号”交到他手上时,
他脸上也再没有了最初那种感激和喜悦。他会接过那个银色的手提箱,
然后冷冷地说一句:“放那儿吧。”就好像那不是能救他命的灵丹妙药,
而是一件我从什么肮脏地方带回来的、让他感到羞耻的赃物。
他的身体在“新生一号”的作用下天天好转。他甚至可以拄着拐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了。
而我们的关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冻结成冰。他开始用一种审判的姿态来对待我。
会指着我新剪的由顾承安私人造型师打理的发型说:“女孩子家搞得花里胡哨的像什么样子?
”他会看着我手上由专业美甲师精心修饰过的指甲说:“以前那双勤快的手呢?
现在变得娇生惯养四体不勤了。
”他甚至会在我给他削苹果的时候突然把我的手打开说:“别碰,我嫌脏。”嫌脏。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刀子狠狠地**了我的心脏。我看着他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我能告诉他我每天都在忍受着一个魔鬼的玩弄和羞辱吗?
我能告诉他我身上这些所谓的“光鲜亮丽”都是我用尊严和眼泪换来的吗?
我能告诉他他口中那双“脏”的手每个月都在为他捧回延续生命的希望吗?我不能。
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我成了我们兄妹关系里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而我的罪名就是让他活下去。这种荒谬而残酷的逻辑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我开始害怕回到医院。每一次推开那扇病房的门都像是在走向一个刑场。
而对我行刑的恰恰是那个我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有一次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和一个同房的病友家属聊天。
那个家属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很朴素的女孩。她一边给她的父亲擦脸一边和哥哥说着话。
哥哥的脸上带着一种我久违了的温和笑容。他对那个女孩说:“你真是个好姑娘,
孝顺又能干。”然后他回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他没有跟我说话,
而是直接转过头去对那个女孩说:“不像有些人年纪轻轻不学好,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真是丢尽了父母的脸。”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我的胸膛。
整个病房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那目光里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兴奋。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偷,
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参观。我多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然后把所有的真相都嘶吼出来。
但我不能。我只能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走到他的病床前把那个银色的箱子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逃离。我逃出了病房,
逃出了医院,像一只丧家之犬。我跑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救了他的命,却永远地失去了他。
他每一次健康的呼吸都成了对我最残忍的凌迟。他眼中的鄙夷就是我为他续命的永恒代价。
第四章:华丽的晚宴,和角落里的影子顾承安很喜欢带我参加各种各样的晚宴。
他似乎很享受向他的那些生意伙伴们展示他这件“新藏品”的过程。
他会让我穿上最昂贵的布料最少的晚礼服,戴上最璀璨的能闪瞎人眼的珠宝。
然后像牵着一只训练有素的宠物一样挽着我的手臂,穿梭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名利场中。
他会向别人介绍我:“林晚,我新认识的朋友。”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介绍一件家具。
而那些人也都会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他们会夸我漂亮有气质。
但那眼神却像在打量一匹马的品相,充满了物化的不加掩饰的审视。我讨厌这样的场合。
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在展台上的明码标价的商品。但我不能拒绝。
因为哥哥的药还牢牢地攥在他的手里。有一次是在一个慈善拍卖晚宴上。
顾承安以我的名义拍下了一副价值千万的油画捐给了主办方。
主持人当场邀请我上台讲几句感言。我穿着一身露背的黑色长裙站在聚光灯下,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大脑一片空白。说什么?说感谢顾先生的慷慨?
说我很荣幸能为慈善事业尽一份力?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我拿着话筒沉默了很久。
久到台下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顾承安就坐在第一排,他没有看我,
只是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上的尾戒。
但我能感觉到他那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
最终我只是对着话筒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鞠了一躬走下了台。回到座位顾承安什么都没说。
但晚宴结束后在回去的车上,他突然让司机停车。然后他打开车门对我说:“下去。
”我愣住了。这里是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顾先生……”“我的东西就要有东西的样子。”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不听话的宠物就要接受惩罚。今晚你就自己走回别墅吧。”说完他关上车门。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只留给我一**的尾气和一个穿着单薄晚礼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狼狈影子。
我看着那远去的车灯,心一点点地沉入谷底。我终于明白我之于他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他随时可以丢弃的用来解闷的玩具。那一晚我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
在空无一人的郊区公路上走了整整三个小时。脚被磨破了,血顺着脚跟流了下来,
在昂贵的鞋子里留下了肮脏的印记。晚礼服的裙摆被路边的树枝划破了。我的妆也全花了。
当我终于在天亮之前回到那座金色的牢笼时,我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落魄幽灵。
管家看到我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她说:“先生吩咐了,
让您把自己收拾干净。不要把脏东西带进屋子里。”我没有说话,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我的房间。我把自己泡在巨大的浴缸里。热水漫过我的身体,
刺痛着我脚上的伤口。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憔悴的自己。
我突然觉得我和哥哥其实都得了一种病。他得的病在身体上,有药可医。而我得的病在心里。
它无药可救,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腐烂溃败,直到将我整个人都吞噬干净。
第五章:他的每一次康复,都是对我的一次凌迟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一年。
哥哥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在“新生一号”的持续作用下他体内的癌细胞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他甚至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出院那天我去医院帮他收拾东西。
我给他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但都被他扔在了一边。
他固执地穿上了他生病前的那身旧衣服。虽然已经有些不合身了。
他说:“我林泽还没落魄到要穿别人用脏钱买来的东西。”我沉默地帮他把东西装进包里。
回家的路上我们两个人一路无言。
出租车里狭小的空间让那种尴尬而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浓重。
回到那个我们阔别了一年的位于贫民窟的小屋。屋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放下东西就开始打扫。哥哥就坐在那张旧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像一把手术刀,
冷静而残忍。他似乎在观察我这个“堕落”了的妹妹是否还记得该如何做这些粗活。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地板上的灰尘。我擦得很用力很认真。
我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的身体上的劳累,
才能暂时地忘记我内心深处的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打扫完卫生我去厨房准备做饭。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我对哥哥说:“哥,家里没菜了,我去买点。”他没有回答我。
等我从菜市场回来,大包小包地拎着新鲜的蔬菜和肉。却发现家里的门被反锁了。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哥哥冰冷的声音。“你走吧。”我愣住了。“哥,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走。”他的声音隔着一层门板显得有些失真,但那份决绝却清晰无比,
“这个家不欢迎你。我林泽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妹妹。”不知廉耻。
这四个字像四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心里。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我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哀求道:“哥你开门,你让我进去。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他冷笑一声,“解释你那一身的名牌是怎么来的?解释你为什么夜不归宿?林晚,
你还要脸吗?”“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你的那些‘药’也不用再送来了。
我宁愿病死也不想再用你用身体换来的肮脏东西!”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用他那套非黑即白的纯粹道德观来审判我,给我定罪。
他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那天我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都黑了。
手里的菜已经不再新鲜。我的心也凉透了。最终我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
我回到了顾承安的别墅。管家看到我面无表情地说:“先生在书房等您。
”我走进那间我很少踏足的书房。顾承安正坐在巨大的书桌后看着一份文件。
他看到我抬了抬眼皮说:“回来了?”“嗯。”“你哥哥把你赶出来了?”他问,
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没有说话。“我早就说过。
”他合上文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它脆弱,善变,
经不起任何考验。”他伸出手抚上我的脸,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看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呢?换来的只有鄙夷和驱逐。”“而我,”他笑了,
我用美貌,换来了哥哥的药写的小说《顾承安林晚》贪婪四帝呼气全文阅读 顾承安林晚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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